老年衰弱人群中医康复策略研究

摘要：目的 系统探究以中医为导向的老年衰弱人群治疗措施。方法 通过SPSS25.0、stata15.1 软件分别进行统计学分析、Meta分析。结果 共纳入9篇文献，总样本量652人，Meta分析结果显示，衰弱得分[OR=-0.74，95%CI（-0.90，-0.58），提示以中医为导向的康复措施能缓解老年衰弱程度。结论 以中医为导向的老年衰弱康复策略包含传统锻炼方式：太极拳、八段锦等；中医药膳：黄芪粥、雌鸡粥等；情志调摄：情志护理、五行音乐法；辨证用药：中药汤剂、中药膏方等四个方面，都能有效改善老年衰弱程度。

关键词：老年；衰弱人群；中医康复；中医药膳

中图分类号：R47 

Study on rehabilitation strategy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in senile patients--based on meta-analysis

GU Fengxia   LUO Ting   GUAN Yuping   XU Kaidi   WANG Yi

1.School of Management, Chengdu University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Sichuan Chengdu 611137

2.Department of Oncology, Chengdu First People's Hospital, Sichuan Chengdu 610041

Abstract: Objective   To explore systematically the therapeutic measures for senile frail people guided by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TCM) . Methods   SPSS25.0 was used for statistical analysis, STATA15.1 software for Meta-analysis. Results   Nine Articles were included, with a total sample size of 652 people. Meta-analysis showed that the scores of frailty [ or = -0.74,95% CI (-0.90, -0.58)] suggested that tcm-oriented rehabilitation measures could alleviate the degree of senile frailty. Conclusion   the tcm-oriented rehabilitation strategy for senile weakness includes traditional exercise methods, such as Taijiquan, Baduanjin,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diet, such as astragalus porridge, chicken porridge, emotion regulation, emotion nursing, five elements music method, etc.   Dialectical medication: Chinese herbal decoction, Chinese herbal paste formula, etc. four aspects, can effectively improve the degree of senility.

Keywords: Old Age; infirmity; rehabilitation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experiment-control study

1 研究背景

随着我国老龄化问题日益加剧，衰弱现象已经成为一个不可回避的社会和医学挑战[1]。衰弱是指在多种疾病背景下，老年人群出现的以代谢和内分泌失调为核心机制的临床症状。衰弱增加老年人不良后果的发生风险，加重了社会和家庭的经济负担，因此对老年衰弱人群进行康复治疗刻不容缓[2]。中医干预治疗衰弱的方法具有辨证论治、科学高效、经济实用等优点而被国内广泛应用[3]。

2 资料与方法

2.1 文献纳入和排除标准

纳入标准：（1）研究类型：队列研究；（2）研究对象：60岁及以上的衰弱老年人；（3）检索时间范围：建库至2023年10月4日；（4）研究结果：老年人衰弱评估量表总分，采用四种常用衰弱评估量表为衰弱评估工具：Fried衰弱表型（FP）、老年综合评估衰弱指数（CGA－FI）、衰弱量表（FRAIL）、Tilburg衰弱量表（TFI）[4]；（5）干预方法：以中医为导向的老年衰弱人群康复治疗方案。

2.2 文献检索策略

通过结合主题词和自由词的方法，在中国知网、维普中文科技期刊全文数据库、万方数据知识服务平台、PubMed、Embase、Web of Science数据库进行搜索，中文的搜索关键词涵盖老年衰弱、衰弱综合征、衰弱症/虚弱、干预、康复以及中医等；英文搜索关键词涵盖“aged”“old”“elder”“frail” “frailty”“frailty syndrome”“weakness” “intervene”“rehabilitation”“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al science”。将所得文献进行归类整理后形成数据库。

2.3 文献筛选和资料提取

采用endnote软件梳理文献，经过去重处理，查看题目、摘要和全文进而筛选出满足标准的文献，并利用Excel软件来提取这些文献的基础信息。文献的提取主要涵盖了以下信息：第一作者名称、发表的年份、进行调查的时间、研究的地点、样本的数量以及用于评估衰弱的工具。使用Newcastle Ottawa Scale[6]用于队列研究的文献质量评价，满分9分，7至9分、4至6分分别评价为高、中质量文献，其余分数段为低质量文献。该方法由两位研究人员独立完成，如果存在分歧，可以通过集体讨论来解决，在必要的情况下，可由第三位研究人员作出相应判断[5]。

2.4 统计学方法

采用stata15.1软件进行Meta分析。统计效应量采用衰弱量表得分及其95%CI。利用I2值来评估异质性程度，当异质检验I2≤50%时，异质性相对较低，建议使用固定效应模型；相反，当异质性显著时，使用随机效应模型。运用敏感性分析来评定Meta分析结果是否稳定，并使用Begg's检验与Egger's检验进一步确定研究中是否有发表偏倚情况。Meta分析的检测标准设定为α=0.05[5]。

3 结果

3.1 文献检索结果

经过检索发现，中国知网84篇、维普中文科技期刊全文数据库682篇、万方数据知识服务平台197篇、PubMed网站10篇、Embase网站24篇、Web of Science22篇，总计1019篇符合标准文献，并按照筛选流程，排除25篇重复文献，对阅读的题目和摘要进行了初步的筛选删除了968篇，对全文进行了再次筛选并删除了17篇，最后选择了9篇文献进行了深入分析。

3.2 纳入文献的基本特征及质量评价

本研究纳入的总样本量652人。最终纳入文献的基本信息及方法学质量评价的相关结果详见表1。

表1   纳入文献的基本特征及方法学质量评价

3.3 Meta分析结果

3.3.1 老年衰弱患者干预治疗后衰弱评分

图1   实验组与对照组森林图

9篇文献报告了对衰弱老年人进行以中医为导向的干预措施，具体数据如图1。由于I²=9.9%，p=0.353，采用固定效应模型进行Meta分析。森林图数据显示，实验组在老年衰弱评分的均数小于对照组，干预措施为有利方案。

3.3.2 敏感性分析

采用逐个排除方法进行敏感性分析，效应量并没有明显的变动，提示以中医为导向的干预治疗能缓解老年衰弱，各项数据显示Meta分析结果具有稳定性。见图2。

图2   衰弱老年人干预治疗后衰弱得分的敏感性分析

3.3.3 发表偏倚评估

Begg's检验结果显示Z=1.56 、P=0.118，Egger's检验结果显示t=1.45 、P=0.189，表明研究没有明显的发表偏倚。

4 讨论

4.1 传统运动

目前，运动锻炼被视为预防和治疗衰弱的首选方法，它不仅可以增强身体功能，提高日常生活中的自我照顾能力和心理健康状况，也有助于增强对跌倒等事故的抵抗力，有效改善老年人衰弱的程度[8]。研究显示，传统锻炼方式八段锦、太极拳、华佗的五禽戏、老子的导引四十二势、赤松子的导引十八势、钟离的导引八势以及易筋经等，能够改善老年人的衰弱状况，并能在多个方面改善他们的身体机能，对于身体功能的增强也能起到正面的推动作用[16-17]。在每一次的练习之前，都需要进行充分的准备，比如需要准备好适宜的场地和器材、最好在宽敞的室内或平坦的户外场地进行适当的热身运动，场地表面要平稳，没有杂物或凸起，准备充足的饮用水等物品，以备锻炼过程中需要；在练习过程中，应注意动作的执行应该是循序渐进、量体裁衣的，而不是过分追求动作的准确性，以避免因动作幅度过大而导致的伤害[2]；练习结束后进行放松练习，比如慢走200～300米或进行2～3分钟的慢跑后，可以躺在海绵垫上休息，脚部放置时应稍微高于头部，这样有助于下肢的血液回流，加速机体功能恢复，并适量补水，避免大量出汗容易导致的脱水或水电解质紊乱现象[9-10]。

4.2 中医药膳

中医药膳是用食物食性来调整人体阴阳的不平衡，它具有药食合一、寓医于食的特点。从营养卫生学或营养治疗学角度，向老年人提供营养适宜的配餐，满足机体生理或纠正病理过程的需要[18]；从中医学角度看，药膳的药物食物各具其“性”，可以用“四气五味”等传统药性理论加以概括，其性味不同，则治疗功效不同。因此，老年人应用药膳不仅在于合理供给营养，还在于利用药膳的药性发挥治疗作用[2]。药膳需根据个体差异辨证施膳，比如肝肾阴虚证：可食用芝麻枸杞等滋补肝肾。脾虚证：适合食用软烂营养丰富的食物，如可食用山药粥、黄芪粥、雌鸡粥等，达到健脾益气的疗效，进而降低老年人群衰弱程度[19-20]。研究发现药膳雌鸡粥有补益肾精、调理脾胃之效；同时其富含蛋白质、维生素、微量元素、矿物质等多种营养素，从营养与药理方面的合理使用对老年人防病祛疾、保健延年起到良好作用[11]。

4.3 情志调摄

情志调摄是中医心理的重要组成部分，中医认为可通过情志相胜、宁神静志、移情易性和语言开导、五行音乐法这五个方面，对患者进行情志护理，以消除衰弱患者高发的抑郁与焦虑等不良心理因素的影响，从而提高患者的身心适应能力，改善患者的衰弱程度[21]。情志相胜法是一种医生会有意识地触发衰弱患者的短暂情感反应，目的是为了战胜或阻止其他类型的疾病的发生，从而使身体恢复到平衡状态，以实现治疗衰弱的目标，它是中医心理治疗的一种典型方法。宁神静志法是一种让患者通过多种方式如静坐、静卧或静立来进行自我调节的治疗手段，它主要是为了老年人的身心健康而设计的。移情易性法是医生通过语言或物品的暗示，使患者产生一种新的信仰，从而改变他们的情绪和行为，使他们的情绪得到缓解，最终实现治疗疾病目标的一种治疗手段；语言开导法是一种由医生运用语言来对患者进行心理疏导的方式，目的是消除他们的疑虑和心理压力，从而达到治疗疾病的目的。这一方法主要适用于由多疑、幻觉和惊恐等因素引发的情志异常疾病。五行音乐法是将中医五行音乐与太极拳相结合的干预方法能使老年衰弱患者在在聆听的过程中，让旋律、情感和脏气产生共鸣和互动，从而实现血脉的动荡、使精神和心脏的脉络畅通无阻，减轻他们的心理压力，从而有效地改善老年人的衰弱状况[10]。多项研究表明中医情志护理在老年衰弱患者康复阶段有广泛的应用，并呈现出良好的临床效果[16-17,21-22]。

4.4 辨证施药

中药的介入手段是中医治疗疾病的核心策略，对衰弱的治疗手段包括中药汤剂、中药膏方、穴位贴敷、针灸治疗、熏洗疗法等[23]。中药汤剂治疗衰弱的方案有补脾益肾方、养肺健脾方等，主要从补肾填精、调理肺虚、健脾益气等方面对衰弱老年人进行治疗[12-14]。中药膏方包括琼玉膏、龟鹿二仙膏等，琼玉膏有益气养阴功效；龟鹿二仙膏有滋阴填精，益气壮阳功效，两者都是从平衡阴阳方面改善衰弱[24]。穴位贴敷有吴茱萸敷贴、托玛琳粉敷贴等，通过刺激穴位、激发经络从而实现舒筋通络和活血化瘀达到改善衰弱的目的[15]。针灸治疗，主穴选择足三里、肾俞穴等，通过针灸对人体穴位的刺激，调节神经内分泌系统的功能，增强人体免疫力，促进血液循环，加速新陈代谢等作用，以达到治疗衰弱的效果[25]。熏洗疗法有足浴、热敏灸法等，通过疏通腠理、活血通络、行气止痛、改善气血来增强关节功能、减少多重用药等，从而改善患者的衰弱状态[3]。在中药用于预防和治疗衰弱的基础上，要根据具体情况、时机和地点进行辨证论治，针对症状选择药物，而不是盲目地进行补养。

2016年，国务院发布了《“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其中明确指出了推动健康老龄化的重要性，并鼓励中医药与养老的深度融合，以实现对中医药独有优势的全面发展和充分利用，为我国老年医学的未来发展提供了明确的指导方向[26]。目前国内学者认为中医单一措施改善衰弱程度存在不足或缺乏针对性，建议对老年衰弱人群进行中医多学科的综合干预[27]。多项研究表明，针对老年人的中医多学科干预方法展现了全面的观点和辨证论治的策略，其方法多种多样，效果明显，不仅成本效益高，而且实用性强，在我国针对老年衰弱人群的健康管理方面已经获得了广泛应用[3,8,9,10,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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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项目：2023年四川省中医药管理局科研专项课题,“基于综合健康评估下的老年衰弱因素分析及中医康复策略研究”（项目编号：2023MS282）。